第21章 厮杀

西牙子就像农夫一般，拿着诱饵，牵引着饲养的牲畜。

大虎三人排成一列，步伐笨拙的跟在西牙子身后，每走一步，竹楼都会咯吱咯吱的左右晃动，他们三人的重量已经让竹楼不堪重负了，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。

“娃子们，尘归尘，土归土，世人煎熬红尘里，不似仙府自在游，阴差鬼将入轮回，凡人何曾破此生，来这世上一遭有何意思，不如早入地府轮回，投个好胎”

西牙子边走边喃喃的自语，身后的三人犹如行尸走肉，对他的话毫无反应。

天上圆月的红光一直跟着他们移动，直到四人进入一个丹房，房门闭上之后红月才黯淡了一些。

屋内陈列着一排排瓦罐和密封着的器皿，上面还有朱漆红笔写着的标注，千足虫，海蜇蜂等等剧毒之物。

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立着一根一人多高的火烛，淡蓝色的烛焰燃烧，冒起了一缕缕蠕动的蓝色轻烟，独眼女人几人正在围绕着一个矩形铜炉，往里添加各种药引，如丹砂，磁石等等。

这些人被炉底熊熊燃烧的烈火烤的大汗淋漓，痴三子几个男人都脱了褂子，光着膀子拿着短柄折扇对着炉底呼呼的扇着，黑色浓烟呛得他们连眼睛都睁不开，但他们手里动作却始终没停。

“独眼，三个娃子都吃饱了，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”

独眼站在铜炉的一侧，脸上挂满了黑灰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顺着西牙子说话的方向看去。

“都准备妥当了，火候也差不多了，就等这最后的几个药引呐”

“啪，啪”

西牙子双手拍打几下，对着身后的大虎指着铜炉的方向，然后把手里那颗黑色石头扔进了丹炉中。

大虎见此就跟丢了魂一样，颤颤巍巍的挪动着肥硕的肚子，往前移动，小虎和小白皆是如此，炉边的几人见他们靠近，纷纷绕到了旁边。

“痴三子打开炉门，让他们进去”西牙子说道。

痴三子拿着铜钩勾住门把，拉开了炉门，里面的炉壁已经被烧得通红，里面还有咕嘟冒泡的黑红色浆液。

此时的大虎已经距离铜炉不到一尺，额头上的碎发和脸上的汗毛都被烧焦了，滋滋的响着，站在他旁边的痴三子闻到了一股鸟毛烧焦的味道，痴傻的脸上肥肉抖动着像是猪头一样。

“咚，咚，咚”

三人先后跳进了铜炉里，痴三子关上了炉门，眼睛瞪的老大，搓着手掌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大事儿。

西牙子在铜炉前来回踱步，心中的狂喜和激动，使他的脸上青筋暴涨，眼珠都快凸出来了。

屋内除了木柴燃烧的噼啪声，就只剩下了众人的心跳声。

“咣当”

房顶被砸出了一个大洞，一块石头正好砸在了铜炉之上，巨大的冲击力击垮了铜炉原本的稳定，一条炉腿裂成了两截，随之轰隆倒在了地上。

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给吓了一跳，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，赵小菊就从横梁上一跃而下，手里一根削尖的木棍从上而下刺穿了痴三子的胸膛。

“啊，大哥我好痛，我好痛”

痴三子的尖叫让众人彻底红了眼睛，一个个此时都想把赵小菊剥皮抽筋，但碍于手里都没拿武器，只能围着赵小菊找寻下手的机会。

“你们这些怪物躲在这里搞这些邪术，还想拿我做药引，今天小爷我替天行道，把你们一起送到十八层地狱”

赵小菊手握木棍一端，用力一抽，刺入痴三子体内的木棍就被拉了出来，痴三子的胸口俨如喷泉一般，撒射出数米远的血迹。

痴三子想要张嘴说话，嘴巴动了几下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。

“小子，你不仅坏我大事儿，还杀了我兄弟，今晚我必须用你的人头来祭奠我死去弟兄的亡魂”

西牙子眼珠死死盯着赵小菊，手上开始结印，五根手指动的飞快，旁边的肥尸和鹦鹉几人也开始效仿他的结印动作。

“又是上次的把戏，这次我可不会中招了”

赵小菊想起了之前他们就是靠这种方式施法控制了他的心智，导致他的情绪异常愤怒，落入了西牙子的诡计中。

他这次吸取上次的经验，想到了对付他们的办法，这些人是依靠声音来迷惑人的心智，只要堵住耳孔，西牙子的邪术就会不攻自破。

“阴婆婆，鬼娘娘，白无常，黑无常，四盏魂灯照黄泉，割肉挖心，祭仙灵”

西牙子一行人的呢喃声开始响起，赵小菊提前在耳朵里塞了一团沾满腐皮胶的泥土，虽然不能完全隔音，但也不会像上次一样被他们迷惑，陷入幻境。

“擒贼先擒王，我先杀了你，在解决这些虾兵蟹将”念头一闪而过，朝着西牙子扑刺。

“为什么他不受魔音的影响”

西牙子微微一惊，嘴皮子一张一合间，就被赵小菊的木棍刺穿了肚子，肠子瞬间流了一地，内脏也滑了出来。

“大哥，大哥，妈的我宰了你”

肥尸几人平时茹毛饮血，吃过不少来往行人和山中猎户，但看到兄弟的死状也是悲恸万分。

赵小菊冷眼看着几人，他的心性成长速度惊人，内心丝毫没有波澜，他知道西牙子一死，这些人压根不是他的对手。

一群人犹如疯狗扑食一般冲过来，呲牙咧嘴的样子配上他们先天外貌的残缺，说不出的恐怖。

“吭哧”

独眼女人一口咬在了赵小菊的肩膀上，就像动物一样，杀人的武器变成了尖牙和利齿。

肩胛骨猛的抖动，肌肉收缩，独眼女人松开了嘴巴歪头还想继续撕咬，赵小菊可不会继续给她这个机会，抬腿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，直接摔在了一旁，大口吐着鲜血。

肥尸和鹦鹉从左右冲来，还没碰到赵小菊就被他两脚踩在了脚背上，钻心的疼痛让他们失去了丧失了战斗力，跌坐在地握着被踩断的脚背惨叫连连。

“大虎，小虎你们快醒醒，那个人来救咱们了”

另一边小白从铜炉里爬了出来，吃力的往外拉着大虎和小虎，叫了几声两人却是毫无反应。

“你先把他俩拉倒一旁，等我解决掉这几个人就去帮你”

赵小菊不想在浪费时间，拿起木棍挑穿了三人的脖子，剩下的两个女人见状，也看到了小白几人，立刻就朝她跑了过去。

“小心快躲开”

赵小菊眼瞅不好大声喝道，可那两个女人已经跑到小白跟前，对着她那细长的脖颈就准备撕咬，就在这时小虎有了意识，恍惚间看到了两张血盆大口正朝着小白扑来。

“刺啦”

小虎挡在了小白身前，他的脖颈被女人的尖牙给刺穿，大动脉和喉管破裂出血，小白被飞溅的鲜血喷了一脸，她的神情凝固，眼眸中的画面定格在这一刻。

赵小菊在第一时间杀了两人，但小虎的伤势实在太严重。

他躺在血泊里，嘴唇抖动着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，几秒之后头颅低垂，没了生机。